logo
当前位置:首页 > 歌曲分类 >李琦一场特别的婚礼(故事)

李琦一场特别的婚礼(故事)

发布时间:2021-11-20 05:21:56
作者:嘉应文学网

婚  礼



文/大麦


  楼兰某部的食堂里,张灯结彩,欢声雀跃。

  

  一张张绛紫色的脸上,挂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激动,这场面除了过年外,可是不多见的。

  

  邓中士在一个角落给未婚妻打着电话。

  

  “俺们王班长,今天要在俺们食堂里举办婚礼……”

  

  “他对象来你们单位结婚?”

  

  “嗯!”

  

  邓中士也是大龄青年,他本来是要休假回老家结婚的,可政委前天宣布了命令,任务将至,探亲休假全部冻结,所有在外人员,全部召回!

  

  “那你几个意思呀,是不是也想让俺去你那儿?”

  

  “你,你看---看---行不!”小邓陪着十二分的小心。

  

  “俺问问俺娘,俺愿意!”

  

  小邓兴奋地跳了起来,不管不顾冲着手机屏叭、叭、叭,叭叭叭一顿猛亲。

  

  王班长的婚礼12点准时开始。

  

  宋排长是哈工大毕业的高材生,让政委拉来临时客串司仪。卡啦Ok里飘出了温馨的乐曲,在大伙的嚎叫声和掌声中,王班长牵着新娘的手从食堂门口走了进来。

  

  王班长穿着很少上身的常服,小平头剃的板板正正,脸上堆满了笑,他笑时嘴往两边一咧,嘴唇上渗出了一颗红红的血粒,那么红那么艳,红的像他胸前的大红花,艳的像新娘那双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。

  

  新娘没有穿婚纱。王班长本来说要租的,可“嫂子”死活不答应,说浪费钱,就穿着她前天来时的衣服,红呢子大衣。你可别说,那衣服穿在她身上真叫一个好看,比穿婚纱漂亮多了!那身段儿,嗞,嗞,嗞......

  

  音乐声、嚎叫声、宋排歇斯底里的喊声高度融合,像交响乐?不对,更像是来自天籁的原始部落组合---音乐声里透着喜庆、嚎叫声里装满祝福、喊声里满满当当全是青一色男子汉的雄壮!

  

  “大家静一静,大家静一静,请政委致辞。掌声在哪里!”

  

  “同志们,今天是咱们单位组建以来,最热闹最快乐最幸福最---最什么的一天,他们是在咱这儿举办婚礼的第一对新人,他们……”

  

  “政委今天咋讲的有点乱,不是他的风格!”小邓悄悄说。

  

  “别吵吵,没看政委眼睛里挂着泪!”一班班长瞪了他一眼。

  

  恰到好处的掌声排山倒海袭来,政委把头往后深深地一仰,硬生生把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憋了回去。,?

  

  王班长的婚房,在临时来队楼。

  

  房间布置的喜庆、温馨,所有的贴花、拉花还有大红喜字,都是兵们充分发挥想象剪的剪、裁的裁加工出来的,虽然没有买来的好看,但每一幅贴花上,都印着兵们的祝福和向往,反而把整个“家”衬托的更加温暖喜庆。

  

  王班长是甘肃人,他是单位的元老,光金光闪闪的军功章就有四枚。可别小看了那四枚小玩意儿,很多人当上十来二十年,还真不一定能拥有一枚,那是对一位优秀军人的最大褒奖!

  

,王班长是第一批进驻楼兰大漠的拓荒者。他们刚到时,没有营房,大伙把一个废弃的大客车里的破座等全部拆除,再搭上木板,就成了一个大通铺,十二条汉子,就在破车上安了家。

  

  塔克拉玛干沙漠东部,古楼兰遗址所在地,戈壁和胡杨相伴相生,演绎了一曲又一曲动人的史册。胡杨“活着一千年不死,死后一千年不倒,倒后一千年不烂”的生命状态,从某种意义上,完美地诠释了一代又一代拓荒者扎根大漠、无私奉献的高贵品格!

  

  这儿,盛夏的戈壁滩里,埋个鸡蛋,个把小时拿出来就能吃;这儿,严冬的楼兰大地,滴水成冰,穿上皮大衣、戴上皮帽子、穿上大头皮鞋,在室外呆上不到二十分钟,如同进了冰窖一样,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;这儿,沙尘肆虐,突然天空一片黑云压来,遮天蔽日,风裹挟着沙石横冲直撞,所到之处,好多刚成活的树要么连根拔起、要么迎风面的树皮被活生生撕裂。

  

  听王班长说,有一次,沙尘突来,他们停下手头的活,赶快往破车里钻。人还是没风跑的快,风沙无孔不入,把用木板钉了的窗户,全部撞开。王班长他们就穿上大衣,把头深深埋进大衣里,用后背顶着木板。一场沙尘过后,“营房”里和戈壁滩一样“干净”!

  

  王班长他们是真正的拓荒者,后来有了营房、营院,现在我们的营院,已经是沙漠绿洲,这是我们政委带着大伙一锨一锨挖出来的,,自豪伴着泪水,一股脑儿涌出来,真叫人羡慕!

  

,在这儿栽树太难,栽了成活更难,说三年后活着才算活。

  

  新疆杨本是当地生命力很顽强的树种,可也经不住沙尘暴的摧残。兄弟们天天浇水,天天盼着小树快快长大,可还是有大部分小杨树命丧幼年。

  

  婚房里,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笑声......

  

  王班长曾三番五次推迟婚期,。,要单位保证王班长今年11月底前回家完婚。

  

  可就在他准备行李时,上面一个电话,休假冻结!“冻结”这词儿,对渴盼回家的兄弟来说,听着都透着冷气。

  

  “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,我……”王班长接通准“嫂子”的电话后说。

  

  “莫非又不来了?”

  

  “我……”

  

  “没事,你来不了,我去!”

  

  倔强的“嫂子”,拎个包,一路风尘,杀到楼兰。

  

  后来听说,她这次可吃大苦头了,坐了五六个小时的班车到兰州后,挤上去库尔勒的火车,这绿皮火车慢不说,连个坐位都没有,两天一夜,她就那么站着。到了库尔勒,还得坐七八个小时的班车。想想,想想,唉......

  

  22点30分准时熄灯,这是规矩。政委法外开恩,推迟半小时,这可是节假日才有的待遇!

  

  “政委英明!”小邓喊了一嗓子。

  

  “英明吗?”从房间的旮旯里传来了政委的大嗓门。刚才还像火一样的气氛,像浇了盆水一样,“噗嗤”,灭了!

  

  政委一看,砸吧了几下眼睛,哼唧着老掉牙的《黄土高坡》走了。

  

  “王班长,讲讲你和嫂子的恋爱经过呗!”小邓又嚷了一句。

  

  “嫂子,看我们班长的嘴唇,都干裂了,亲一口呗!”

  

  “嫂子”伸手摸了摸爱人的脸。

  

  那是一张黑里透着紫红的脸,耳朵、脸颊、嘴唇上都是皱纹一样的小裂口。

  

  “嫂子”回过头去,豆大的泪珠从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滚了下来......

  

  夜深了。

  

  小邓揣着美滋滋的心事,进入了梦乡......

  

(完)

图文无关,文章配图来源:网络


   【作者简介】大麦,本名李琦,甘肃秦安人,70年代出生。曾从军20余载,爱诗文、喜阅读。

编辑:林诗晴;校对:吴难醒

策划:吴难醒;责编:周逸帆

投稿邮箱:790417844@qq.com

图标 相关新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