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很多年前我给《小说绘.》流光绘栏目写的第一篇叙事诗，将的一位少女与马戏团小丑之间的故事。偶然翻到有些怀念，我想我们怀念的常常并不是过去的文字与心境，而是时光本身。
周游世界的马戏团被困在暴风雪中，决定在城堡里度过整个冬天。看门人的小女儿请马戏团的小丑喝土豆浓汤：“嗨，我叫爱丽丝。”
小丑是个黑眼睛的少年，笑容明亮：“我叫修兹。”
爱丽丝喜欢听他讲旅行趣闻。
她说，等积雪融化了，弗翠兰德的原野会开满紫色风信子，天气会变得温暖，有云雀在云层上歌唱。
少年笑着摇头，不，小姐。等冬天过去了，积雪下的小路会显现出来。城堡只是一个起点，从这里出发，能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。
春天，黑眼睛的少年留了下来。他对爱丽丝微笑，城堡的春天真是美极了，我秋天再上路。
秋天时，少年依旧留在城堡里。
他说，马戏团还会回来，我可以明年再周游世界。
第二年的冬天，马戏团如约路过，少年去见了同伴。
他托人给她带了一张纸条告别，潇洒漂亮的花体字：
亲爱的，再见。我要去 St. Louis' Cathedral。
爱丽丝总是眺望灰蓝色的天空，想像少年正走在哪一段旅途上，是不是正吹着口哨，说话依旧油腔滑调。会不会已经从少年，成长为英俊帅气的青年。
很多年后，爱丽丝为伯爵夫人送信，路过一个又一个荒废颓败的村落。
人们说，这里曾爆发过黑死病，凡是和病人接触的人都会被传染。
“从这里一直走向弗翠兰德森林深处，有一座废弃的教堂。生病的人会自愿前往那里，与世隔离。当年正好有一个马戏团路过，所有的团员都染上了黑死病。”
她看到了教堂。
破败的大理石拱门和像，以及竖在地上歪斜的路标：
St. Louis' Cathedral
